“所以，老爷爷真的存在，而豆腐花的故事是你编的？”
三人面前各摆着一碗面，程域川大口嗦面，沈曼盈坐在他的对面，拿着筷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她倒是没想到，第一次采访就采访到一个主要角色。
惊喜来的太突然。
坐在沈曼盈身边的顾清语也放下筷子，目光灼灼地盯着程域川。
两人都在期待他接下来的内容。
面条“嘶溜”一下滑进程域川嘴里，他满足地大口咀嚼，视线落在面前两张期待的面孔上，一个紧张，囫囵地吞下面条，猛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他用手掩住嘴鼻，面色通红，被呛得不轻，好不容易缓过来，道：“你们不会真的相信什么神奇豆腐花吧？”
一般接受过义务教育的唯物主义者，应该不至于吧。
程域川看她们的眼神逐渐变得奇怪，沈曼盈斩钉截铁，说，“不信，可我们想要知道是怎么回事。”
“对！”顾清语跟着点头。
“这个嘛···”程域川用食指指腹摩擦着鼻尖，目光向左闪避，“我当时只是想要帮我爷爷招揽点生意，青石巷外边出了个网红集市，本来在巷子里的很多小吃店都搬到那里去了，来的顾客少了，我爷爷每天早上挑出去两桶豆腐花，挑回来也还是两桶。”
“所以，你想要帮你爷爷，就在网上编了这么一个故事？”沈曼盈问。
程域川板着幼态的脸庞，无比严肃，“不是的。”
他敛下眼皮，双手规矩地搭载膝盖上，神态忧伤，“我爷爷去世了，那篇帖子是我参加完爷爷葬礼的那天夜里写的。”
这话一出，两人明显愣了。
沈曼盈看着面前的人情绪低落下去，无措地转头求助顾清语。
自己的同理心向来很差，面对这种状况，既无法感同身受，又不知如何安慰，只能陷入一阵无言的沉默。
显然，顾清语也有些为难，“抱，抱歉。”
“倒也不用。”程域川忽地笑起来，目光温柔哀伤，“我小时候不喜欢吃早饭，胃不好，我爷爷变着花样给我买早饭，结果我都不喜欢，最后他编了个故事，他告诉我这豆腐花有魔法，只要吃豆腐的时候想着自己的愿望，过不了多久就会实现。”
“我信了好久。”程域川难为情地望了她们一眼，“小孩子总是会相信一些奇怪的东西。”
面前这个高大的男生，看上去笨笨的，有些粗莽，但表里却藏着一颗柔软的心。
沈曼盈食指交叉，垂放在膝盖上，犹豫着，“那你知道那条特色商业街上有很多卖豆腐花的，他们和你描述的爷爷一模一样，都是小黑帽，瘸腿。”
“啊？”程域川表情迷茫，未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