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霄微微颔首,对傅沅澧所言不置可否,却也没有怪罪傅玫鲁莽的意思,镇国公心里松了口气。

    暗暗的与皇后交换意味深长的目光,无论今日慕榕下场如何,玫儿恐怕要就此断念,与墨王再无任何可能。

    既然如此,便要早早做打算才好。

    墨云霄依旧面色清冷,平静无波,“晋王口口声声说本王王妃惨遭毒害,凶多吉少,可是知晓助情花毒的来历?”

    “略有耳闻,助情花乃东楚特有,却不知为何会现踪天圣京城。”安晋沉吟道,“据在下所知,此毒极为稀有,莫非墨王妃有不为人知的仇家?抑或对方是冲着大理寺卿而来,却误伤了墨王妃?”

    他有意无意的提起顾旻,可别忘了,慕榕身为墨王妃,却与大臣私会,原就私德有损,会遭遇横祸,也只能说是流年不利吧。

    傅玫虽然很想出声附和,但深怕被哥哥责罚,眼巴巴的闭口不言。

    慕榕那女人惨遭毒手,就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她还想好好表扬慕榕的仇家呢。

    墨云霄微微一笑,还未答话,殿外就传来大太监尖细高亢的通传声。

    “大理寺卿顾旻求见!”

    还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墨天骐按捺住头疼,下令宣顾旻进殿,总之今日就是难以善了,干脆破罐子破摔,所有遭心事全都一锅烩了吧。

    只见顾旻穿着宽大的朝服,形销骨立,容颜颇为憔悴,但目不斜视,一步一步走得坚定。

    “微臣叩见吾皇万岁。”他一丝不苟地行礼如仪,背脊挺得笔直。

    “爱卿平身。”墨天骐抬手,沉声道,“朕听闻爱卿近来身体微恙,如今可大好了?”

    顾旻虽面容清减了许多,眼神仍炯炯有神,“多谢陛下,慕家三公子医术精湛,微臣病体已有起色,不过”

    他注视着墨云霄,缓声继续说道,“听闻墨王妃遭人质疑陷害,微臣惶恐,恳求陛下容微臣分说一二。”

    墨天骐微眯着眼眸,这大理寺卿的人品,他还是信得过的,就不知他拖着病体也要为慕榕作证,究竟还有何隐情?

    “爱卿且讲。”墨天骐道。

    顾旻深吸了口气,侃侃而言,“当日,墨王妃亲自前来微臣府中,确实有要事相商。”

    慕榕微微一怔,小乞丐这是想做什么?她没要他出面证明她的清白呀?

    重点是,她压根儿不在意那些七嘴八舌的污蔑,他急着跳出来,就不怕被人身攻击,无端抹黑?

    “微臣出身贫寒,自幼与舍妹因故离散,多年来四处寻找,却一无所获。”

    顾旻轻声喟叹,略带感伤,“却不知原来王妃身边的丫鬟,正是微臣自小走散的亲妹妹,王妃重情重义,特来府中与微臣商议认亲,此乃经过墨王爷允许,绝无私相授受之事。”

    他躬身一揖,“还望陛下明察,切莫因微臣家事,连累墨王妃清誉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