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坚持就出了事情,应该是昨夜在冷水里泡过的原因,宋姣姣疼极了,鸡皮疙瘩都一点点生了起来。

    她紧咬着唇,手下的动作越发迟缓,冷汗涔涔地往下冒。

    若是贺昭睁一睁眼睛,就能瞧见她窘迫的模样。可是贺昭太困了,浅浅地睡着,许是头皮太舒服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头发洗干净的时候,宋姣姣蹲在榻前,看着贺昭不好打扰,又不能让他在水里泡着头,便轻轻摇了摇。

    “昭……皇上,起床了。”

    贺昭的起床气,不管睡了多久,都会有一个时辰。

    正如他此时满脸烦躁地捏住了宋姣姣的脸,问了句:“脸色怎么这么差?”

    宋姣姣疼得要了半条命,脸还被他卡在手里,说不出话来。

    贺昭清醒了大半,利落地起身,便有宫女拿着干毛巾替他擦干头发上的水珠。

    “请太医。”他仔细查看着宋姣姣的身子,竟是在发抖,一瞬间有些着急。

    三喜便马上遣人去太医院。

    “我没事,就是……”宋姣姣看着一屋子的人,羞于启齿,又没法对刚分手的贺昭讲,骑虎难下。

    贺昭依旧逼视,宋姣姣没了辙,附耳告诉了他。

    他原本记得非常准的,只是喝多了避子汤后宋姣姣的月事就不太准,这次来得更久一些,她自己都算不到。

    贺昭陷入了沉默。

    看着宋姣姣,只觉得自己肝有些疼,气的。

    他将宋姣姣的手攥着,拿出帕子一点点将上面的水珠子擦干,看见因浸水而皱成核桃的手指,又在手心狠狠捏了一把。

    宋姣姣吃痛,肚子已经很难受了,贺昭还要掐她雪上加霜,真是太难过了。

    只听贺昭闷声问:“为什么不早点说,朕还会迫你这么委屈地洗头不成?”

    “我是忘了……”宋姣姣本能地想挠头掩饰尴尬,手却被贺昭紧紧拉着擦水。

    到后面疼得实在不行,宋姣姣直接躺在了贺昭的榻上,缩成一团,疼得直抽气。

    “宋……”太医斟酌了一下用词,“宋贵人没有大碍,只是来月事气血不足,微臣开张调理的方子好好养着就是。”

    “有劳。”贺昭脸色不太好看,头发已经用一根簪子簪住,仍松垮地垂落下来,落在怀里疼得直冒眼泪的宋姣姣脸上。

    太医走后,三喜也识相地将一众宫女太监全领了下去。

    宋姣姣觉得有些尴尬,却只能没出息地哽咽着窝在贺昭怀里流眼泪,肚子里揣着个笨重的汤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