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死,岂容你说的算。”话语间,夺人眼球的银亮,携风钉在那人眉心。

    死亡挺简单的,对于某种人而言,不过品茶叹息间的事。

    方才说话之人目光惊恐,眉间落下的血洇染鼻梁,落在嘴唇上,顺着纹理溢进口中,淡淡腥甜。

    砰地一声,这人气绝倒地,包裹在他周围的一圈人,有惊有恐,甚至有人蹲下去试探。

    “卓大哥!”“卓兄弟。”“少侠!”诸如此类地叫唤,回答他们的只有汩汩鲜血流满一地。

    楼上那人指尖玩转着神乎其神的飞镖,飞镖呈樱花状,每片花瓣一分为二,每个瓣尖都是细长的刺尖。他目视下方,嘴角带着漫不经心的笑,连带身后烛光也跟着妖冶了几分。

    “你这恶徒!一日连伤两人性命,江湖留你不得!”其中一女子,拔剑对峙。

    若是宋舍离在此,一定能识得,这便是不久前差点要了她命的人。

    女子身旁一位面如冠玉之人,抬剑将女子的利剑压下,冲楼上道:“少侠!你可知江湖规矩?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人与你无仇,只不过语言上冒犯,你又何必斤斤计较,夺人性命?”

    “还有晌午之事,东大侠不过看了你几眼,你训诫几句,百句,千句都是理所当然,相信在座各位都不会饱有质疑。难不成,这惶惶世道,看你一眼,就要别人的性命来抵?”这人仰视,语气愤怒,更多的是质问,“少侠看你模样,也知不是心狠手辣之辈,莫不是还真要用命,才能换你一面?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语结,有人淫/色之气甚重,接过话茬:“那不是成了风尘女子?我出钱,你出面,钱多了,说不定还能玩上两圈!”

    这话接的让人捧腹大笑,一旁店小二也乐了,只不过捂着嘴,跟掌柜的一起往柜台里猫,身子也凑更紧些。

    “江湖上虚无缥缈的规则。有人告诉我,不必受它约束。”方才的散漫恣意消失殆尽,被沉郁正经取代,“杀人于我,不过悲欢喜怒。我杀人纯属心情愉悦,若不愉悦,那便不是杀,而是屠杀。”

    浅淡的琉璃眸子在红衣绯唇的视觉下,能品味出血腥,他睥睨楼下,唇角勾起,笑意阑珊。

    “冥顽不灵!”

    “师兄!别跟他废话,一窝蜂上去,他何以招架!”这人便是先前甩了店小二的那位。

    措不及防间,这人说完就踩上桌面,一跃而上,长剑在虚空画出一道弧状。

    碧蓝轻铠的一众人喊“莫师弟!”“二师兄!”“莫师兄!”,又异口同声地道,“小心!”

    “不能杀他!,纵使伤人也应交由武林天侠庄处置!”面如冠玉之人侧首,焦急对身旁女子说,“师妹站着别动!我去就行!”说罢,提剑就翻上楼去。

    红衣男子虽使得一手神乎其技的飞镖,但近身交战时,却用一柄巧夺天工的短匕首。

    脚若鬼魅,身法难捉。

    被叫做莫师弟的男子,见自己师兄上楼,手下长剑越发凌厉,劈金断石,剑刃铮铮相撞,迸溅出火星。

    “师弟,攻他左臂!”

    “好!”

    楼下看客跃跃欲试,然不待他们提脚上去,一人就被踹了下来,接连撞翻好几条长凳和桌子,打碎瓷盘茶盏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