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玥兮大概是热醒的,身后之人的体温比她还高上一些,厚实柔软的毛毯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细细密密的汗打湿了她的额发,粘在皮肤上有些不舒服。
但少女碍于抱着他的人正呼吸均匀地歇息着,很怂得不敢动弹。
回忆起昏倒前的重重,素来觉得美人不可辜负的她也还是不由得老脸一红,不知道该怎样清醒地面对苏暮卿。
心一横,还是决定继续装睡,晃着摇着晕晕乎乎的人还是睡了过去。
换了个舒服地姿势,钻近了苏暮卿的怀里,小女子脸色微红,格外可爱。
苏暮卿被小女子一折腾,早已清醒,见她孩童般的亲昵动作,眉眼带笑,凑上前亲了亲她的额头,握紧了那只还在他脸上为非作歹的小手。
他虽素来冷静自持,但心爱之人在怀,这般模样地招惹,也很难坐怀不乱。
甜蜜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想来他当初那句不能人道的虚言,多少有些报应般的作茧自缚了。
王玥兮的梦里,挨千刀的梁朝笙举着坛子疯狂灌酒,脸上是陌生的狠厉和疯狂,腰间的佩剑近乎要被握碎。
她感同身受着一团愤怒的火从心底熊熊燃烧,逐渐蔓延全身,见他喝到面如修罗,半醉半醒,执剑消失在夜色中,王玥兮便惊醒了。
“梁朝笙!”
苏暮卿听清怀中少女呢喃的姓名,神色一僵。
“老子要打死你!”
说完这句话,王玥兮猛地坐起,扑向苏暮卿,脸色越发地红了,此时男子身上的温度已比他低了,抱着正舒服。
搂着苏暮卿的脖子,王玥兮笑地像个傻子。
“还是高岭之花更好看,抱着舒服,终于抱得美人归了!”
苏暮卿惊于少女的异常,额头凑近她,温度倒也正常,这模样像极了喝醉了发酒疯的酒鬼。
无奈地皱了皱眉,苏暮卿教养再好,也忍不住在心头咒骂梁朝笙,再见面得绑起来打断腿,关起来。
每每惹事生非,意外频发,连累他的心头宝。
苏暮卿不知道的是,梁朝笙正在去作打死的路上,如若知晓,定然要提前派人将他迷晕关起来。
不过一时分神,王玥兮又向他靠近,寻找凉快的地方。
苏暮卿倒吸一口凉气,狼狈地一把抓住她的手,饶是他高冷的扑克脸也被这疯狂的小醉鬼惹得满满裂开。
从耳尖蔓延上脸一整片羞人的红。
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逼得失了分寸的苏暮卿自暴自弃地将少女的小手引到了他脸上,认命哄骗道。
“这里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