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点多,天光已经大亮。

    卧室里窗帘拉开了一半,刺眼的光晃进来,照的人不适地皱起眼睛。

    宋啸艰难地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偏头一巴掌拍醒了正半梦半醒的陈潞尧。

    “起来了蠢猪。”

    “几,几点了啊。”

    他翻了个白眼,瞄到墙上的钟摆已经快荡到了八点,床上果然已经没了人影。

    也不知道池瑞之起这么早是要干嘛。

    陈潞尧面目狰狞地揉着自己的肩颈爬起来,十分怀疑自己昨天晚上是不是被人殴打了。

    “我怎么睡在地…卧槽!”

    他脸色一变,陡然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赶紧跟宋啸告状,

    “阿啸,十四爷想捅我!”

    宋啸古怪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你搞错了吧。”

    就池瑞之那副肾虚样,就不像是能“捅”人的。

    “你想啥呢,真是脚滑的男同。”陈潞尧翻了个白眼,伸出手向他比划,“这么大的一把剪刀,他昨天摁着我的手就要往我手上剪!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最怕这玩意儿了。”

    “你才男同。”

    宋啸啧一声,感觉自己误会大了,“那你昨晚上怎么倒地上了,搞得我以为他要强奸你。”

    陈潞尧表情有点发虚,尴尬的摸了摸自己还肿着的额头,“这不是那什么,我给撞衣架上了嘛。”

    池瑞之其实教训了他大半天倒是真的。

    房间里的衣架是红木雕的,十分厚重,难怪这小子一下就晕过去了。宋啸皱着眉,掰着他的头看了看,还好伤势不严重,不过这家伙皮肤太白,一点红印就十分明显,确实看着像被人打了。

    “奇怪,不是说要拜祖宗吗,怎么都八点了那管家还没来叫门。”陈潞尧打了个哈欠,死狗一样从地上爬起来往床上一翻,掀着眼皮,一眨一眨地又要睡过去了。

    正要闭上眼睛,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极悦耳的风铃声,随后是一个仆人特意放低了的声音,

    “爷吩咐了,夫人身体不适,可以再多休息一会儿,早餐已经准备好了,现在下去吃也可以。”

    说完轻轻扣了两下门,然后就是远去的脚步声。

    “那我还要再睡会,困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