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没了追兵,憨宝又是个娇贵人不怎么受得住雲舒的速度。二人便停了下来沿着官道悠闲的走着。不过一时半刻,居然就隐约看见了一点烟火。雲舒不知这是哪里,傅砦却只看了一眼就道:“应当是快到井城了。”原来这一夜间,雲舒已经带着小皇帝奔驰二百余里,越过了整整两座城。

    “所以你就凭着敬王错失了皇位,而我们的目标是这孩子就确定了是他?”傅砦压低了的声音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不是难以置信雲舒这么容易就确定了他的雇主而是她居然真的敢这么想,居然也敢这么说。

    雲舒抱的累了便把孩子递给了傅砦,自己活动活动手腕说:“这有什么不敢想的?明摆着的事情为什么不敢想?整个皇宫里,老太后虽然对他不上心,但这俩女人还指望着他,自然不可能杀他。别的人更是没那个胆子和能力。只有敬王,明明唾手可得的东西却被憨宝横插一杠子夺走,他能咽的下这口气?!”

    “别和我说他是什么货真价实的忠臣良将啊!我不信。”雲舒啐道:“能教出那样的儿子,他定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敬王世子糟糕的脾气性情,诚不是什么谨言慎行的贤王能教导出来的。

    傅砦顺手就接过了小孩,并不细看,只顾着沉思自己的,片刻冷笑,“你说的对。分明都是明摆着的事情,可偏偏就是有人不敢想。”

    “别人敢不敢想,”雲舒瞥了他一眼,“与你这杀手又有何干系?本事不大,想的却真多。”

    “......”

    “等会,等会!”傅砦拉住了大摇大摆要进村的雲舒,问:“你这是哪里去?”

    被拉住时雲舒还一脸的莫名其妙,“进村啊!找人借口水喝,然后再买出来一二件就衣裳把憨宝的衣服给换下来...”

    “等,等等!你刚叫他...叫他什么?”是不是他听错了?!

    “憨宝啊!”雲舒颇为自得:“都说名字贱好养活,我可是想了好一会才想到这个小名的呢!怎么,有问题?!”

    傅砦:“.......没...挺,挺好的。”憨宝皇帝,真不错。

    “那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她鄙视这人的一惊一乍,然后指了指不怎么显眼的布包下小孩彰显皇家风范的衣裳和襁褓。“我原想着去城里给他买,后来想想就这般去了只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不如在乡间先寻两套凑合着把这个换下来再说。”

    我怀里抱着就就是个最大的麻烦,你丫的连皇帝都敢偷,还敢说怕麻烦?“过来。”傅砦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她隐藏起来。

    雲舒对他的行为很是不解:“怎么了?”

    “真不知是该说你聪明还是该说你蠢。”

    雲舒:“???”

    “若真是不想惹麻烦,何必去买?偷上一两件才是神不知鬼不觉。”傅砦说:“这种乡野之处,丢几件衣裳也不是什么大事,过几日人就忘了。你去买才是真的自找麻烦。”

    “那边便是井城,你既然有钱买旧衣裳,为何不直接去井城买新的。去收农户家的旧衣裳本就是件很值得怀疑的事情。”而且她的那张脸又是那么的出挑。寻常人见了谁会不记忆深刻?她若是去买东西,暴露自身的风险就会急速的升高。傅砦自己就是杀手组织中的一员,自然知道杀手的组织从来都不会只是一群杀手。收集情报,分析情报也是其中极为重要的一环。可以想像,雲舒只要带着孩子暴露在那群村民们的视线中,这些被她忽略的信息就很有可能为她引来下一场更加激烈的追杀。

    雲舒正顺着他的话思索着自己计划里的漏洞,忽见傅砦铁青着脸。

    雲舒:“?”怎么了!

    傅砦咬牙:“你丫是不是故意的!”

    “啊?”

    “他尿了老子一身!!!”

    傅砦的怒吼惊起了树上的飞鸟也吓到了怀里的孩子,小东西刚刚舒服完就被人扯着襁褓提溜在了半空中一吼,吓得立马嗷嗷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