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叶愈发苍翠葱郁,大串的葡萄开始由底浸出青紫,无忧无虑的暑日已经默声流逝大半。

    桑絮从英语书上挪开视线,看向身旁认真预习的余暗,“昨天下午你去哪了?”

    昨天周三,她舞蹈班下课,在教室门口等了余暗许久才见他从楼梯上来。她着急地跑去他跟前,刚想询问就看见他脸上两道细微红痕,末端甚至擦破了皮有点出血。她想抬手指他的脸,就被人迅速偏头躲开,没给丁点言语解释,他直接转身朝楼下走,连带着桑絮想问的话也只得全都咽进肚子里。

    他明显不愿多说,她就一路陪着沉默回家。直到今天午饭后看他情绪还算正常,一上午也与她有说有笑,肚子里一直想问的话就越来越忍不住。

    “我去了一楼的阅览室,看书看得忘了时间,所以去找你的时候有点晚了,下次不会了。”余暗歉意地与她笑笑。

    “但是你的脸……”

    “不小心磕的,已经没事了。”

    桑絮凑近了看他脸上的红痕基本都下去了,靠近下颚的地方也凝了疤,这才放心点头,“还以为谁欺负你了,看你心情也不好。”

    余暗没说话,只是笑。

    “那你下次小心点,不然我妈发现了肯定要担心你。”

    “没有下次了。”余暗同她保证。

    “好。”桑絮听他这样说就觉得开心。

    门口驶来一辆汽车,桑絮越过余暗往外看,傅亦山正好从车上下来。

    “傅叔叔回来了。”

    “嗯,我去看看。”余暗起身朝外走。

    桑絮看他迎向汽车边的傅亦山,俩人站着说了些话,最后余暗回头望她一眼,傅亦山点头,他便转身跑了过来。

    “我晚上不在家吃了,傅叔要带我出去一趟。”

    “哦。”

    余暗朝屋内看了一眼,又特意交代,“阿姨应该还在睡吧,记得帮我和她说一声。”

    “知道啦。”桑絮挥挥手,看了看还站在车边的傅亦山,“你快去,别让傅叔叔等急了。”

    傅亦山带他来到一家酒店。

    大厅正中央摆着一座高山流水的石头假山,天花板上高悬一顶富丽堂皇的水晶g0ng灯,四周走动着身穿红旗袍的nV服务员,她们的高跟鞋敲在地砖上清脆作响。余暗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他目不斜视,十分安静。

    “等会你见到朱校长,还有他旁边的nV老师,叫张老师,记得喊人。”傅亦山低声叮嘱,伸手拍拍他肩膀。

    少年坚y的骨骼硌上他的手心。

    不等余暗应声,他又接着说,“最近这一个多月我太忙了,也没有细致问过你,在桑叔叔家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