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人,当年我父亲进京科考,借了叔叔家三两银子,如今这五两银子里,就有三两银子是我们还给叔叔的,只是我们的银子上面涂了毒粉,先不说在哪儿丢的,若是被人捡到或者碰到,只怕会出大问题。”

    谢珹盯着一本正经面带忧虑之色的宋双双,微微敛眉,狐疑问:“什么毒粉?”

    宋双双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是蛇毒和花粉提炼出来的粉末,我们在所有银子上都涂了一层。”

    这什么毒药?涂银子上干嘛?

    邹三和邹袁氏还在发懵时,邹氏一听顿时就急了,“啊?什么毒粉?你疯了!我们好心借你们银子,你们母女俩竟然这么狠毒!你们想毒死我啊!我说你们怎么就还钱了!原来你们想毒死我啊!”

    邹氏惊恐之余刚要发作,就被宋良进给按住了,瞪了她一眼,要真想毒死人,她会承认吗?

    宋双双看了邹氏一眼,朝谢珹解释道:“并非我们狠毒,而是偷窃之人防不胜防,我们孤儿寡母,挣钱不容易,也是没办法,才在银子上面涂了毒粉,为……为的就是防止被偷盗或者抢夺。”

    话音刚落,长风站在一旁偷偷看了稳坐高堂的谢珹一眼,这防贼的办法,还是头一次听说,要是这银子花出去,岂不是早就毒死一大片了?

    偏偏大人面不改色,无动于衷,脸上连点惊讶都没有,也看不出是怎么想的。

    邹三还在被宋双双的话震惊时,邹袁氏忍不住道:“大人,这世上还有这种防贼的办法?就不怕毒死自己吗?”她回头怒视着宋双双,“偷窃还罪不至死,你们这是要杀人啊!”

    长风见大人实在平静,还以为是自己没见识,朝着一旁的汪朔之问:“你们宋家村还有这种防贼之法?”

    汪朔之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然后,长风正狐疑宋双双到底想干嘛时,就看到自家大人毋庸置疑,雷打不惊的配合着问了句:“宋双双,你这么做,不怕毒死你的婶母吗。”

    宋双双解释道:“当初我们给婶婶还钱的时候,是将银子放在钱袋子里的,而且我们知道婶婶平日里不舍得花钱,一定会把钱收起来,所以……”

    “你就是要毒死我!你钱给了我!我就不动了吗!你们娘俩就是居心不良!一个下贱,一个心术不正,没一个好东西!幸好我没直接碰那银子,否则还不被你们娘俩毒死了!”

    邹氏嘴上骂的正过瘾时,突然被谢珹的拍案声吓得浑身一颤,整个人愣住了,大堂顿时安静如初,邹袁氏也冒了一头冷汗,难道宋双双是为了毒害邹氏,才在银子上涂毒粉的?

    谢珹道:“这药有何毒性?”

    “大人,这毒粉见效很慢,却剧毒无比,这也是我们为什么敢放心把银子给婶婶的原因,因为这毒粉接触到人的皮肤后,几天后才会发痒,半个月才会皮肤溃烂,一个月之后便是中毒身亡了,而婶婶和我们住在一个院子里,只要她手痒,我们就可以给她解药,自然没事。如果被偷盗或者抢夺,那人发现自己中了毒,自然会回来拿解药,否则……”宋双双瞅了眼战战兢兢的邹袁氏,“超过七天,就是解药也不顶用了。出此下策,只是为了防身,并非为了害人,请大人明鉴。”

    宋双双这番话说完后,在场众人都愣住了,长风就比较随意了,忍不住又凑到了汪朔之身侧问:“你们宋家村还有这种毒吗?”

    汪朔之摇了摇头,慎重道:“未曾听闻,不过她们母女擅长研制胭脂水粉,精通各种香料,说不定这毒是她们偶然间发现的也未可知。”

    邹氏被宋双双给吓傻了,宋良进也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这娘俩什么时候研制了这种毒药?每天同吃一锅饭,同饮一壶水,现在回想起来,简直头皮发麻。

    邹袁氏也是一愣一愣的,明明是下毒,说的好像一点都不犯法似的,让人连想抓点错处都抓不着。

    宋双双趁着大堂一片安静,不等众人开口,跪拜道:“大人,银子是小,可是如果被人捡到或者碰到,而且……还是从邹舅舅家流出去的,如果出了人命邹家总是逃不了责任,还是搜上一搜为好,如果真不在邹舅舅家,也要在村子里搜上一搜,这毒粉毒性太大,而且已经过了三四天了,若这人真碰了银子,我总好及时拿出解药,以免闹出人命。”

    宋双双话音刚落,邹袁氏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手就开始发痒了,而且越挠越痒,突然磕头道:“我想起来了,我好像是看到几两银子。”

    所有人将视线放到了邹袁氏身上,邹三也格外诧异,对着她问:“你还真见过了?你不是说没看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