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的手劲儿很大,韩祺一下子被推得后退两步,没有站稳就摔倒在地毯上,屁股摔得生疼,疼痛让他从一直以来憋着的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控都控制不住。

    “我讨厌你,我要告诉妈妈,我不和你结婚了。”韩祺揉着自己屁股,生气又委屈的冲程慕大声发脾气。

    程慕右手死死的捂着肚子,被小少爷气得怒极发笑,说道:“去啊,最好滚的远远的,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韩祺忍着疼痛和眼泪从地上爬起来,站到程慕面前,双手大力的推了程慕一下,程慕从下台后就一直强撑着,被韩祺推这样一下,直接摔在地面上,让本就疼痛的五脏六腑雪上加霜,强撑着的一口气散了,一口血腥从嘴里吐出来。

    程慕吐血后没有说话,只是用狠狠的目光盯着他。

    韩祺被程慕吐血吓到了,慌得手足无措,想上前把人扶起来,但是程慕盯着他的眼神让他害怕,那眼神像是要把他扒皮拆骨,再把骨头敲碎,韩祺磕磕巴巴带着颤音的说道:“你……你没事吧,明明我们跑掉就可以的……,是你自己要上台的。”

    程慕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撑着从地面上站起来,一步一步的向韩祺走过来,声音温柔语气语气却带着恶毒的说道:“是啊,是我多管闲事,我就应该让那个陌生的男人把你带走,你知道他把你带走会对你做什么吗?他会扒/掉/你的衣服,肮脏的手会摸/便/你的全/身,把你困在他的床/上,不顾你意愿的操/你,让你像个下贱的婊/子一样,雌伏在他/身/下。”

    韩祺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停颤抖,他不要听这样的话,程慕是疯子,他是坏人,不要听他的话。

    程慕不打算放过他,他伸手抓住韩祺的右手把他的手从耳朵边拿开,凑到他耳边轻声恶笑着说道:“就像当初我对你那样,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看你想逃又逃不掉。”

    韩祺疯狂的挣扎,他本来都已经淡忘了那件事,程慕的话又让他想起来了,让他整个人不停的发抖,另一只手向程慕打去,还没打到人,就被程慕抓住了手腕,说道:“你以为,我还会让你有机会扇我巴掌。”

    程慕说完这句话,松开了韩祺,转身捂着疼痛一步步的上楼梯,他真的很讨厌把如此狼狈不堪的一面暴露在别人面前,这样显得他软弱无能,尤其是在韩祺这个小白痴面前。

    程慕扶着墙走到了自己的房间,瘫在床上,闭上眼睛想道,就这样吧,他是一个恶毒又自私的人,内心早就肮脏不堪,他这样的人配不上任何人,只能和金钱利益一辈子为伍。

    韩祺蹲在地毯哭了不知道多久,哭的声音响彻整个别墅,是真的伤心欲绝,程慕想安安静静的休息会儿都不行,程慕还有空闲的想着,等自己好了一定要找人把别墅重新装修一遍,隔音效果做好一点,等想完后他又觉得没有必要了,小少爷恐怕再也不会想和他住一起了,他会回去跟韩艳艳告状,两个人的婚事也会随之取消。

    他还考虑换装修做什么,不仅麻烦又浪费钱。

    不知道过了多久,哭声消失了。

    韩祺应该是回家了。

    终于清静了,整栋别墅静得可怕,静得没有人气,程慕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想到了小的时候。

    家里不停的争吵,父亲跟母亲两个人在客厅摔着东西,他从一开始的害怕到漠然的看着两个人争吵。

    争吵的原因很简单,父亲是富家花花公子,母亲是带着身孕上门逼婚的,俩个人根本没有感情,父亲只是图一时新鲜,母亲是为了跨进豪门的那个坎儿,婚后母亲对父亲在外面乱七八糟的关系视而不见,俩人还能和和气气的坐在一起演绎和睦家庭,各取所需。

    而当父亲家道中落,没有了那个光鲜亮丽的背景的时候,母亲自然不会再温柔的对待父亲了,俩个人不停的争吵。

    程慕的回忆是被卧室的开门声打断的,他看见小少爷一边哭一边向他走过来,手里提着药袋子。

    韩祺在客厅哭够后,他看着地毯上程慕吐的血,他担心程慕伤的严重,于是走路出了别墅区,找到一家药店给程慕买药。

    店员是个女孩子,她还是头一次见,男孩子哭个不停,还一边用衣袖擦眼泪,跟她说病人哪里哪里受伤了,该拿什么药,店员听完他的形容后,拿了擦的药还有吃的药,怕这个男孩子光哭记不住,把服用剂量给他写在药盒上。

    韩祺买了药后就走路又返回来了,坐了这么久的公交车上学,他已经能找得到路了。

    韩祺把药放在床边,拿了杯子倒了冷水放在床头,自己坐在程慕的床边,也不看他,不跟他说话,抽抽嗒嗒的拿过药袋子,把里面几盒药拿出来,按上面写的剂量,掰出药粒放在手心,挪了过去,伸出手把药粒递到程慕面前,自己倔强的偏过头表示还在生气,不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