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白心中畅爽,一夜无梦睡到天亮,醒来只觉神清气爽,就看陈青礼已经坐起来了,只是精神不太好,就伸了个懒腰说:“你怎么了,难不成开心的一晚上没睡?”

    “……你想多了。”

    “那你怎么不想多一点呢。”言者有心,听者有没有他就不知道了。

    他一笑,就按着陈青礼的肩膀说道,“我要去最贵的酒楼,吃最好的菜,喝最好的酒,就连这马驹,我也要它吃香的喝辣的!”

    陈青礼闲闲地说:“嗯,去,昨夜不是说好的吗。”

    “嗯!”

    才进镇子,没等马车停稳,他就火急火燎地跳下去了,说:“我在前面最气派的酒楼里等你们!”

    陈青礼没说话,没走两步就听车夫无奈道:“陈公子,顾少爷说的酒楼是哪个啊,老头子对这一带不是很熟啊!”

    陈青礼探出头看了看,说:“就前边那个停就对了。”

    车夫疑惑:“可这个,不像是很气派的样子啊?”

    “他这么馋,不可能忍得住,就是这了。”

    车夫一拍头,憨笑道:“是哦,还是陈公子懂他。”

    懂他吗?陈青礼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就进去了。

    这么多日相处,他对这人的习性已经十分了解,见一楼已客满,便朝楼上去了,二楼靠窗处,顾江白正要朝嘴里扔花生米,这下眼睛就同陈青礼对上了,忙咯嘣咬碎了花生对他招手,笑道:“过来!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

    “我一个商人,没点脑子怎么行。”

    “吹吧你就,八成是在楼下看见了我英俊的脸。”

    陈青礼不搭腔,坐下问他:“点了些什么菜?”

    顾江白接着往嘴里塞着花生,随意说:“清淡的,你这脖子还没好彻底,不能吃辣,不然会留疤!”

    “留疤怕什么,我不是女人。”

    “男的也不行,你瞧瞧你这张脸多俊呐,就问疤和你配吗?”

    “……”不知道为什么,陈青礼觉得他管得有些宽。

    顾江白话说出口也觉得不太合适:我是不是过于在乎陈青礼了?万一他不喜欢我这样呢?

    一时无话,饭菜渐渐上了,果然连半点辣椒和发物的影子都没见着,顾江白趁机抬眼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无异这才放心,他又开始愁起来——这可怎么办,我自己一个人过时明明不这样啊?陈兄会不会嫌我婆妈?

    于是他又小心问道:“陈兄,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陈青礼隐约知道他在说什么,但还是和他打了个太极,就说:“你指哪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