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解决完住宿的事,二人放下行李便去堂下吃饭。

    昨天点菜是顾江白做的主,他自觉大度,便喊过跑堂,提议陈青礼点,就听这货毫不客气报出一排……

    “辣子鸡丁、东坡肘子、叫花鸡、茄汁鱼卷,哦,再随便来份什么汤,要辣的!”

    顾江白顿时觉得不行,他俩吃不到一起,他不吃辣,就扯过小二说:“给我来几盘你们店的招牌菜,不辣的那种!”

    陈青礼看他的表情就变了:“你的那份你自己结。”

    顾江白手摁在桌上,深吸一口气:“你又在故意气我是不是?”

    “没有啊,你只说这一路费用我结,可我已经点了,是你自己口味刁钻,我可不出第二份冤枉钱。”

    “你——”顾江白已经被他气了一天,实在没有脾气了,就一屁股坐下了,只看着窗外人来人往,暑气烈烈。

    饭菜上的很快,俨然八卦阵一样泾渭分明,两人当真就各吃各的,顾江白被他爹养的口味十分清淡,吃不得辣,看着陈青礼菜里的辣椒就觉得浑身冒汗,实在难以理解他这种诡异的口感,便问他:“你祖籍哪里,可是川蜀?”

    “山左。”

    “那你也该爱吃蒜啊,你怎么这么能吃辣的?”

    “以偏概全。”

    又是无话,等两人吃完,他又开始闭目养神,顾江白自觉无趣就上楼泡澡去了,脑袋里思绪却没停。

    江湖上还在死人,他们必须要加快动作了,都怪陈青礼这个麻烦精,事多,又是消食,又是怕鬼!他打算给这麻烦精张罗一架马车,颠死他算了,这样既能休息又不耽误路程,简直两全其美。

    陈青礼并不知道他已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他甚至都不知道顾江白在里头洗澡,直接推门而入……

    这虽是个上房,有厅有室,可架不住小二犯懒,将一桶洗澡水直接搁门口了,顾江白又不在意这些,桶在哪他在哪,就在里头洗了,这会他才把陈青礼安排完,只觉神清气爽,怎料刚起身门就开了……

    他简直恨透了夏天的夜黑得晚,他敢肯定陈青礼的视线下移了,还移得明目张胆!

    于是凶道:“你看什么看,还不把门给我关起来!”

    陈青礼觉得他就像一头发怒的小狮子,就逗他:“啧啧……看看怎么了,毛都没长齐的熊玩意!”他总算关上门,屋里恢复昏暗。

    “……”顾江白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你瞎了吗,不然给你治治眼睛?小爷今年已经十八了好吗!”

    “哦~没行及冠礼,不是熊玩意是什么……”

    “你你……”顾江白恨不得将水桶盖他头上,但显然难以实践,便想用水泼他。

    陈青礼很警觉,飘进内室探出一个头:“好好说话,君子动口不动手!”

    “呵呵,劳烦看下自己,方才说的话像君子吗?”

    没办法,尽管陈青礼长他几岁,无奈没有飞檐走壁之功,最后落了个浑身湿透的下场,顾江白大获全胜,撂下一句:“该!”随后这位少爷便扬长而去,进了被窝。